风帘___

烽火(风天逸X霍去病)

正文2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大漠的月色大概是人族的摘月阁也比不上的,霍去病独自坐在草地上喝着酒想道,人皇白容极为宠爱皇后夏若,更请来无数能工巧匠建造摘月台,只为夏若能在最靠近月亮的地方赏月。霍去病曾隔着宫墙望见过,高耸入云的楼台竟是镂空而成,又状如连环,当真是巧夺天工。可霍去病觉得还是大漠的月更亮一些。他不是第一次出征匈奴了,他既厌恶战争,又为每一次的出征热血沸腾,骨子中的热血与厮杀的亢奋叫嚣着占据他的身体,让他觉得手中的一柄银枪只需奋力一挥,便能将这满天星落撕出一丝裂缝来。
远处的侍卫们却没有他这样的好心情。尤其是向从灵。霍将军是主上心尖上的人,如果真有什么闪失,他可真是无颜去地下见列祖列宗了。但他是隐卫,并不习惯站在人前,只盼着霍去病能少喝些。
霍去病知道向从灵是风天逸派来保护他的,不过究竟是保护还是监视他并不去多想。作为朋友和兄弟,他相信风天逸,但作为君臣,他们之间有跨越不过去的鸿沟。霍去病明白自己的重要性,一旦他出了什么事,雪肃必然会趁机布置心腹,而一旦军权旁落,他们要想杀掉雪肃就更难了。
“饮酒伤身,还请将军保重。”一个侍卫壮着胆子上前说道。
“知道了。”霍去病扔掉剩下的半坛酒站起身,战场瞬息万变,他亦不能纵容自己喝醉。这次连向从灵都离开了南羽都,看来雪肃已经对自己下手了,不然羽皇的隐卫是绝对不会离开主人半步的。
“许超,把陈副将叫过来。”大步跨进营帐,霍去病对手下吩咐道。
“是。”
霍去病站在地形图前沉思,大漠地形复杂,匈奴又活动不定,这是战事一直持续的一个重要原因,否则以汉家骑兵的兵力来说匈奴并不是对手。还有一点难处,便是这里乃人羽两族的交界,一向以维护澜洲大地和平为己任的星辰阁百年基业也在此处,交战难免有所顾忌,百年前的云帝若不是被星辰阁强行阻拦,早就灭了匈奴,和人族互成掣肘之势了,也不知当年的阁主玄心用了什么手段,竟让云帝不顾朝臣的反对从边境召回了裴大将军,连同俘虏的匈奴王子忽而他也遣返了回去。
“将军,陈副将到了。”许超在帐外禀报道,打断了霍去病的沉思。
“进来吧。”
陈改匆匆抱拳行了个礼开口问道,“将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我马上叫醒兄弟们?是不是伊稚邪那小老儿偷袭来了?”
“你这火爆的性子何时能改一改。”霍去病无奈道,“陈改,我给你取名一个“改”字,怎么丝毫不见你有长进呢!”
陈改嘿嘿一笑,把长剑收回鞘中,“下次,下次一定改。不过将军,我还是觉得我以前的名字陈二狗好听,你给我起的名字太拗口了,念着都别扭。”
霍去病听了这番话,刚凝结的半副愁绪也没了,“这些浑话都收一收,过些时我要回南羽都述职,到时你可别在那些羽族贵族面前给我丢人。”
“是,将军。”陈改抱拳回道。
霍去病抽出长剑指向地图中的一处,“我叫你是有正事。你记不记得这里,我们行军每次经过此处,都会遇到一群牧民。”
“记得,咱们虽与匈奴交战,但一直按军令不为难那些牧民,所以那些牧民对我们也挺好的。怎么了将军?”
“我怀疑军中有奸细。”霍去病压低了声音,“虽然匈奴一直游牧而居,但这处恰在行军重地,我们最近的行动,匈奴人都有防备,我怀疑这群牧民有问题。”
“什么!”陈改猛地拍了下桌子,看到霍去病的手势才镇定下来,“我就说匈奴人狡猾的很,还派奸细到咱们这里,太无耻了!”
霍去病失笑道,“兵者,诡道也。交战两方互派奸细和探子是再正常不过的,我教你的那些兵法又忘了?还有,我一直告诉你,匈奴人也是我们的同族,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你怎能像其他人一样带着偏见?”
“可匈奴人不是还有羽族的血统嘛,就像这里只有将军和我是人族,那些羽族不就经常议论我们。”陈改嘟囔道。
霍去病不是没有听见过那些将士的流言,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不敢明面上说而已。要说如今天下形势,两强一弱,匈奴人夹在人族与羽族之间艰难求存,也实在可怜。远古时期人羽两族因连年交战,死伤无数,经年累月便结下了仇恨并且严禁通婚,一些人羽两族的混血儿更是饱受歧视,因此逃到大漠里流亡,后又经族内通婚,人口渐渐多了起来,自称匈奴人。
但霍去病并不像他人一般厌恶匈奴人,他觉得不管人族还是羽族,既然同生在这澜洲大地,谁又比谁血统更高贵呢?否则他也不会以一介人族的身份来到南羽都了。虽然风天逸一直极为看重他,但其他人却对他一直另眼相待,这也让他更加厌恶这些种族歧视。
“好了。我找你来是想你潜入到这群牧民里查一下,军中的羽人都极其厌恶匈奴人,在言行上必然会暴露。所以这件事只有你最合适。”
霍去病从袖中掏出一条布巾来,交到陈改手中,“这上面浸了特殊的药汁,散发的气味在千里之外都能被云燕鸟追踪到,你要随身带好。今晚就出发,不要被人察觉。”
陈改严肃起脸色,“是,将军。”
“还有,这次漠北之战不但要赢,还要赢得漂亮。”像是想到了什么,霍去病的眼中突然有了笑意,“他的生日快到了,算是送他的礼物。”
陈改了然的憨笑,“嘿嘿将军,您也就提起那个人的时候才最有人味儿。”
“什么人味儿!那本将军平时都什么味儿?”霍去病笑骂道。
“狼味儿!”陈改搔了搔头,“平日里跟着您打仗那叫一个过瘾!管他匈奴多少人,咱一人杀他几十个,几百个!就像这大漠里的狼!咬住就非撕烂他不可!”
“好了,”霍去病好笑地摆手,“快走吧。别惊动人。还有,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明白吗?”
“是!”陈改行完礼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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