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帘___

深海x林秦(ooc,慎入)

1.脑洞源于B站深海林秦视频“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2.前半部主深海,后半部主林秦,请谨慎阅读
3.ooc,慎入

正文4
新到任的交通员叫杜欢乐,一个听起来似乎有些不靠谱的名字,而他本人也只有二十一岁,正是只凭一腔热血做事的时候,抛下了家里给他安排的亲事和大好前途,义无反顾的进了军统。这次被派到上海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杜欢乐心中的兴奋之情多过了忐忑,他在重庆时就听说过唐山海了,相貌英俊又能力优秀,晋升速度也比旁人快了不知多少倍,所以当杜欢乐听说唐山海要代替陶大春和自己接头时,早早赶到了红磨坊咖啡馆,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着唐山海的到来,他们会以交换礼帽的方式交换信息,虽然不能说上话,但能见一面也足够了。咖啡馆中人不多,有轻声细语俯首帖耳说着绵绵情话的年轻情侣,也有愁眉紧锁彼此拉锯谈判的商人,杜欢乐夹在其中并不起眼,只是眼睛时不时向窗外望着,明显是在等着什么人。
叮铃铃——
迎客铃清脆的响起,杜欢乐下意识的看过去,只见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英俊的眉眼透着清冷的诱惑,让上前的waiter都呆了呆忘了说话。
此人正是唐山海,他身上穿了一件灰色高领毛衣和深蓝色的风衣外套,裹得严严实实,不露丝毫痕迹。唐山海急着让身上的痕迹赶快消退,抹了许多膏药在身上,此刻觉得身上仿佛散发着股药味儿,不由皱眉,漫不经心地朝着接头人走去,他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个年轻的孩子,一直东张西望着等待,面上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还是太嫩了。唐山海想。军统中这样年轻的血液,是好苗子,但也易折。
接头很顺利,唐山海成功交换了礼帽,坐着黄包车回了家,顺便把明天在秋风渡集合会议的消息传给了陶大春。总算是有一件事顺顺利利的,唐山海心中十分高兴。
杜欢乐也很高兴,见了仰慕的师兄,又顺利完成了任务,握着自行车车把的手都松懈起来,嘴里不自觉哼起小调,但他没有意识到上海的巷弄都极窄,这么撒着欢儿着走,很容易就撞上其他人。在经过下个弄堂拐弯时一不留神,杜欢乐的自行车便撞到了一辆停放的摩托车上,人倒是没事,可摩托车一看就不便宜,心下想着不知道自己赔不赔的起。
“怎么回事?”
车主人大概听见了声音赶了过来,杜欢乐急忙鞠了一躬弯腰道歉,“实在对不住,我一时不注意——”
杜欢乐蓦地睁大了眼睛,在这里竟见到了故人!
车主人也笑了,像是抓住了猎物般兴奋,“杜—欢—乐。”苏三省真想高声大笑,今日苏翠兰非拉着他到盛记选料子,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苏三省你这个叛徒!”杜欢乐还来不及掏枪,已经被苏三省扭住了手腕,一旁的小黑赶紧上前制住了人。
“真是巧啊,”苏三省十分得意,他以前任副区长时,一心要调到上海站的杜欢乐曾巴结过他,虽然事没成,但苏三省对这个愣头青留了个大概的印象。“你这次来上海是来接头的吧?看来军统真是没人了啊。”
“叛徒,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杜欢乐啐了一口,扭头骂道。
苏三省歪了歪脖颈,“不急,等进了行动处,你会说的。”

果真如苏三省所料,杜欢乐虽然骨子里存了那么点硬气,但到底还是受不住76号刑讯室的手段招了,还说了一个令苏三省极为震惊的名字。
熟地黄。
唐山海。
真的是唐山海。苏三省自己也分不清是喜悦还是失望。按理说抓到了熟地黄,向日本人再邀上一功,他马上连李默群都能不放在眼里了,正是前途无量,可内心的失落怎么也忍不住,唐山海要就这么死了,他还真有点儿舍不得,那一身好皮囊,那副高高在上谁也看不上眼的神情,他还没尝过滋味儿,还没看着他跌落神坛向自己摇尾乞怜的样子,他实在不甘心。再说了,那平日里唐山海脖子上的痕迹,还有陈深从唐山海办公室出来之后的一脸餍足,真当他是傻子?他哪点比陈深差?他心里嫉妒的要死,却暂时拿不了陈深怎么着。
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苏三省踌躇了一番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么死了太便宜唐山海了,他得像个办法好好折磨一下唐山海才行,幸好他抓杜欢乐时是暗里进行的,早交待了小黑要严加看管,故而连毕忠良都不知道,这么想了一番,苏三省便踌躇满志的进了唐山海的办公室。
这边唐山海正想着李默群交待他的事,现在毕忠良在影佐面前的地位大不如前,关于处长的位置李默群暗示过他,但唐山海心中却有些犹疑,拿到归零计划后戴老板不一定会安排他和徐碧城撤离,毕竟有李默群这层关系在,只要李默群不倒,他们能从中获得不少情报,但陈深呢?毕忠良一倒意味着陈深也会跟着倒,那会是自己想看到的吗?唐山海有些不敢想下去,不知何时他们已经成为了并肩作战的战友,同志,兄弟,或许也是情人,但一旦抗日胜利了,这些都将不复存在。唐山海折起手中半天没看进去一个字的报纸,正想着明日如何把上面看到的汉奸名字传给陶大春,却看见苏三省倚着门门一脸呆楞的样子,有些莫名的喜感。
唐山海抿了抿嘴,露出习惯性地礼貌笑容,“苏队长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今天不是轮着苏队长休息吗?”
苏三省这才回了神,有些羞恼的想面前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来迷惑他的,只在办公室看个报纸也能这般赏心悦目,午后的几分夕阳余光洒落在身上,衬的周身都是闪闪发光的。确实,唐山海从来都是个发光体,不管到哪儿都是引人瞩目的,不过这道光马上就要被自己握在手里了,一想到这儿苏三省脸上的得意之情怎么也掩饰不住,他一向在唐山海面前都卑微的抬不起头来,但现在不同了,他手里有了可以左右唐山海生死的筹码,唐山海还不是任他施为!
见苏三省不回话,唐山海只好又问了句,“苏队长?”
“呵.”苏三省的喉咙里模糊发出一声笑声,反手关上门落了锁。
唐山海皱眉,以前柳美娜追问他结婚纪念日送徐碧城什么礼物时,拉着他进办公室时好像也是这样的手法,当真欺负他不会开锁吗?
苏三省坐到唐山海的位子上,看见唐山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才悠悠然开口道,“不知唐兄认不认识一个叫杜欢乐的人。”
唐山海心中一震,面上却丝毫不见波动,“不认识。”心中却已闪过无数念头,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自己暴露,但他一定要保住徐碧城把归零计划传到重庆去,否则他们隐忍了这么久就毫无意义了。
“是吗?”苏三省哼哧着笑了几声,转着唐山海常用的那只德国钢笔,反复摩挲把玩着。
唐山海见苏三省丝毫没有起身的样子,只好坐到办公桌对面说道,“苏兄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这个杜欢乐时何许人物,让苏兄这般质问与我。”
“唐兄不认识啊?”苏三省往前凑了凑身子,紧盯着唐山海的双眼,像是要从中看出什么来,“可这位杜先生说十分佩服仰慕身为熟地黄的唐兄,还说见唐兄的时候闻到唐兄身上有药味,不知是不是身体欠佳,十分担心。哦,对了,现在他人正在我那儿做客,不知道要不要让他过来打个招呼?”
唐山海暗中攥紧了手指,“苏兄如此诬蔑,不知要是李主任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唐兄好口才我说不过,”苏三省从口袋中掏出一物来,“不过这个字条上的字迹看着可是很眼熟呢。我想唐兄不会不认得自己的笔迹吧。”
唐山海心中彻底凉了下去,看来杜欢乐确实已经被抓了,“苏兄既然证据确凿,尽管把我交给处座好了,何必在此费什么口舌呢?”
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李默群,说不定李默群会为了不受猜忌和牵连,帮他几分。唐山海心中谋划着,不愿露出示弱的神色让苏三省得意。
“好歹你我相交一场,”苏三省的声音低沉了下去,起身走到唐山海身旁弯下腰,炽热的鼻息清晰可闻,“我可舍不得唐兄就这么死了。”
“什么意思?”唐山海往后仰了仰,有些不自在的偏头,侧颜棱骨分明的线条无比美好,只想让人咬上一口。
“唐兄不明白?还是装糊涂?”苏三省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拂过那些线条,顺着小巧的喉结一路向下,消失在衣物中,不知碰到了何物,引得眼前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
苏三省几乎在那一瞬间硬了,并不合身的西装裤撑起了明显的形状,苏三省不断吞咽着口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人缓缓解开了衬衣的第一颗扣子。。。
“凭着这身子,苏兄能救我?”唐山海的声音本是清亮优雅的,此刻软着调子,听起来有些沙哑,像极了情事过后的慵懒,苏三省只觉得全身的气血都在上涌。。。
“当然,我怎么舍得你死——”苏三省再也忍不住,向着那朝思暮想的两片柔软唇肉凑过去——

唐山海蓦地站了起来挺直了脊背,声音清冷,“苏队长真是说笑了。”

“你——”苏三省一时楞着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唐山海慢条斯理的把扣子扣了回去。
“唐某再不济,也不至于如此下贱自保。”唐山海比了个手势,“苏队长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
“你当真不怕死!”苏三省这才反应过来,咬着牙根说道,“76号的手段你知道,我不信你挨得住——”
“天上尘,地上土,长风万里,不如归去,若死得其所,又有何惧?”唐山海淡淡说道。
苏三省抬起颤抖的手抓住了唐山海的衣领,迫使他靠近自己,“你就这么想死?”
“我是军人。”唐山海皱眉推掉苏三省的手,整了整领带,不愿再跟一个叛徒多言。
“好,好,好,”苏三省上下牙齿都打着颤儿,一副受了极大侮辱的神情,“你要随长风归去,我偏不如你的意,我要你的身体与肮脏黑暗的土地为伍,永远不见天日。”
唐山海依旧维持着请人离开姿势,像是毫不在意对方恶毒的诅咒。

待确认苏三省已经离开,唐山海迅速拨通了电话,“喂,陈深——”

再次见到陈深便是在牢房了,到底念着一些旧情,唐山海并未受太多刑,牢房也是单间,甚至还有几缕光线透了进来。陈深便是在这时走了进来,光线错落在脸上折射出几滴晶莹,又迅速被抹去了。

“我知道你会来的。”

唐山海嘴角有明显的淤青与红肿,笑起来有些困难,但还是真心实意的笑了。陈深最喜欢唐山海的笑容,此刻却觉得被刺到了一般难受。

“先生,需要理发吗?”

唐山海的头发并不长,但还是十分高兴的让陈深为他理了发,剪短之后到底显得更精神了些,吸着陈深带来的雪茄,隔着吞吐的烟雾迅速抹掉了一滴水渍。

“沙眼,老毛病了。”

“嗯。”
“她已经安全了。”

虽然没有提名字,但两人都明白指的是谁,唐山海把剩下的半截雪茄放到陈深手里,“雪茄就得抽亨牌的。”

陈深收拾完东西迅速走了出去,觉得手里的半截雪茄烫的厉害,抓都抓不住。

唐山海行刑的那天陈深没去,听扁头说苏三省亲自带人挖的坑,泥土埋到唐山海胸腔的时候,唐山海还在一直唱着那首歌——
万里长城万里长
长城外面是故乡

天好像黑了。

陈深在众人惊异的目光里倒了下去,醒来时就看见毕忠良笑着骂他小赤佬,低血糖晕过去这么丢人的事儿也就他干的出来了。陈深没有回话,握过半截雪茄的手指还隐隐刺痛,他模模糊糊想起在唐山海的书柜里看过的一本闲书,上面说故事若太仓促,总来不及圆满。不是少了几分真心,便是多了几分假意,总不免留一些遗憾。他不喜欢那本书的结局,就丢到了一旁缠着唐山海交欢,但此刻却又想起了结局的最后一句话——
霜天晓月催人老,宴尽时,总相恼。

他大抵是已经老了。

注:霜天晓月催人老,宴尽时,总相恼。
——出自《当年离骚》by河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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