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帘___

山海不可平(微山城,ooc,渣文笔,慎入)

脑洞来源于网上一句话:想魂穿徐碧城,去牵唐山海的手
正文   第九章

唐山海和陈深跟着毕忠良走进办公室时,苏三省正一身
狼狈的站在角落——手臂上缠着绷带,裤子还撕破了几处,头上更沾着几缕不知是山鸡还是野兔的毛。
“吆苏队长,你这是去抓人呢还是去打猎了呀?真是好兴致。”陈深率先开口笑道。
“处座,我想向您单独汇报。”苏三省冷冷的瞟了陈深一眼,不理会陈深话中的讥讽,只是眼光掠过唐山海时有片刻的犹疑与停顿,让站在陈深身旁极力忍笑的唐山海有些莫名其妙。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毕忠良神情阴沉的开口道。
“好。”陈深同唐山海应了声便一前一后的出去了。毕忠良这才踱步到办公桌旁,理了理并不凌乱的桌子才开口道,“昨天你不是去秋风渡抓人么,为什么阿强说你半途离开,还弄成现在这幅德行,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倒是可以怀疑那封举报的密信根本就是你在贼喊捉贼。”
“什么密信?处座我是冤枉的。”苏三省的腰深深的弯了下去,语气诚恳而惶恐,令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而毕忠良冷冷的哼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两人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苏三省刚来时为了挑拨他们内斗,便写了密信给毕忠良,说唐山海是军统的熟地黄,而陈深,就是麻雀。毕忠良本就多疑,即使是陈深,他也不曾完全信任,这封密信只是加深了他的怀疑而已。
“处座,昨天家姐和李小姐去西河村吃喜酒,回来被匪人劫持,我才半途离开的,而且昨天我带着兄弟找了一夜,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处座,我可是把整个上海军统站都献出去了,早已经跟军统势不两立,我怎么可能还帮着他们?”
“好了好了,”毕忠良摆了摆手,“我会派人去查证的。放心,”毕忠良习惯性的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停顿了一下,像是要别人相信,也为了让自己相信,“我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叛徒。”
“是。”苏三省向毕忠良又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离开,还轻轻关上了门。
门后的毕忠良若有所思。要是二宝此刻在旁边,他肯定会问上一句“二宝,你怎么看”。苏三省来的时候仗着有李默群撑腰,从来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刚才那般算是恭谨的态度实在令他有些惊讶。
陈深也曾提议要想办法除掉苏三省,但毕忠良却没有答应。他有自己的考量。陈深虽然是他最亲近的兄弟,但他并不完全信任,而唐山海是李默群的表亲更不用提,所以他需要有一个硬钉子楔在这里,而他则是那个手中有锤子的人。
陈深跟了毕忠良这么些年,自然也了解毕忠良的心思,他跟毕忠良就像是秤的两端,虽然亲近,但谁也不知道对方手里到底有多少砝码。唐山海和徐碧城的到来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他用吴龙的事情试探他们,就是为了确认他们的身份,宰相已经为了他牺牲,他一步也不能迈错。幸好他没有判断错,唐山海和徐碧城是军统的人,在现在国共合作的形势下,他们总算不是敌人。
“头儿,干嘛呢?这都忙了一夜了,怎么不歇会儿啊?”扁头嗑着瓜子走了进来,朱珠不知骂了他多少回,可他还是习惯一熬夜就嗑几包瓜子,还把瓜子皮撒的到处都是,尤其陈深的办公室地面跟毕忠良一样都是上等的羊毛毯子,不易清理,所以打扫卫生的许妈每次见到扁头拿着瓜子从陈深办公室出来都一副杀人的表情。
“你要吃出去吃,小心许妈见了又要揪你的耳朵。”陈深揉了揉眉心开口道,这样不眠的夜已经太多,他已经习惯了。
“没事儿不怕,我跑的快。”扁头嘻嘻哈哈的,显然对陈深这句话已经免疫了。“头儿,跟你说个事儿呗。”
“有屁就放,别吞吞吐吐的。”
“这不朱珠肚子也大了么,再不结婚就看出来了,到时候朱珠家里那边交待不过去,就是李小姐也不放过我啊,但是吧,这结婚,得盖房子吧,得摆酒席吧,得。。。”
“行了,要多少?”陈深了然,从怀里掏出皮夹子,“两百够不够?”
“够了够了,”扁头急忙接了过来,第一时间塞进了怀里,又拿了出来捏在手上,“头儿,你对我真好。我这辈子——”
“行了,那些没用的旧别说了,你啊,就好好待人家朱珠,好好过日子,不然不要说李小男不放过你,我也要揍你的。”
陈深摆了摆手,心里却感到一些欣慰,他是真拿扁头当兄弟的。
“唉,那头儿我出去了。”扁头这才拿起桌子上的瓜子重新嗑了起来,顺便留了一地的瓜子皮。
有人欢喜有人愁,苏翠兰也在操心着苏三省娶媳妇的事儿。虽然上次那个西装革履的唐先生来家里之后苏三省就给了她两条小黄鱼,但想到以后三省有了孩子还要上学,盖房,娶妻,还是要省着花。看着自家弟弟回到家就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样子,苏翠兰不免又想唠叨几句——“三省你不是之前说很喜欢那位李小姐吗?现在怎么样啦?你看人家李小姐,长的漂亮,身段也好,人还知书达理,这样的好女孩不抓紧就要被别人抢走啦。你说你这几天回了家就闷在屋里也不出去,你不会约人家李小姐去吃个饭,喝个咖啡什么的,这些洋做派的事情现在好多小姑娘都喜欢,你说你——”
“姐,”苏三省耐着性子打断了苏翠兰的唠叨,否则他的耳朵都要聋了,“人家李小姐喜欢的是别人她都已经拒绝我了。”
“那有什么的?只要没成亲,总是有机会的,快点起来,”苏翠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把掀掉了被子,“快点起来去找李小姐去,快点呀。”
“知道了知道了,”苏三省无奈只得从床上起身,整了整衣服骑着摩托出了门,到了李小男家门前时却停住了脚步,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在犹豫什么,不管是面对李小男,还是唐山海。
他的心里藏了一个秘密。那天去找苏姐和李小男时,他在山里面迷了路,然后莫名其妙的晕倒在了河边,然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为了出人头地,他杀了很多人,包括唐山海和李小男,他亲手挖了坑埋了唐山海,他亲手把毛巾塞进了有严重胃病的李小男的胃里,苏翠兰也死了,被日本人杀死的,死前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军统的卧底。梦里面的每一幕都太过真实,他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像是重新活了一次。再次站到李小男的家门前,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他仍爱着李小男,但不像梦里面那种近乎迷恋而病态的爱。而这几晚他梦见最多的,是唐山海。
真是奇怪。在梦里,那天的每一个细节都十分清晰。那天清晨下了一场小雨,有些雾气。唐山海从优待室里走出来,仍是一身笔挺的西装,脸上交错的伤痕并没有影响他英俊的面容,在深秋的树林里,唐山海站的像树木一样笔直,他拥抱了陈深,又和毕忠良握了手。自己拒绝和他握手,而唐山海也并不介意,只笑了笑说道,“我在那边等着你。”然后就跳进了坑里,轻声唱着那首长城谣,“万里长城万里长,长城外面是故乡。”直到土已经埋到了他的脖颈,血液都冲到了头顶,面色通红,而自己拿着铁锹狠狠砸了下去。
梦境变成了一片血红。是唐山海的血。他杀过很多人,也习惯血液的颜色,但他的眼睛还是有些刺痛,有种想流泪的感觉。他想起以前每次见唐山海时,都觉得他太过公子哥做派,一点也不像一个特工。而他在来特工总部之前,就听说过唐山海。唐山海总是人群里最耀眼的那个,他总是看不过去那份耀眼,说不清是嫉妒还是什么。苏翠兰的丈夫和儿子被日本人杀了之后他毫不犹豫的进了军统,目的就是为了复仇,但日本人怎么也杀不光,他却陷入了军统内部内斗腐烂的烂摊子,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向李默群投了诚,献上了整个军统站。如果一切重来,他仍会做同样的选择,信仰对他来说从来都是虚无缥缈的,他只是想活的更好而已。苏三省放下了敲门的手,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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